明央

明诚巴黎猜想

如今再看,仍是赞同

Miranda-Xiao:

现在有人指出盂太这文是对原著的不尊重甚至是鄙视。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好伐!盂太完全是在就事论事,阐明自己观点,跟着自己的论据,有理有据,没有无辜谩骂,没有撒泼打滚耍赖只是说你就是写的不好。以我之见,这才是对楼诚的尊重和真爱,因为不是盲目的爱,而是关注内容本身,有思考。如果你觉得盂太哪点说错了,请进行反驳,不要只是说“你不喜欢原著,你就是鄙视原著”。站在这个制高点上不下来就没意思了。


盂兰变:



豆馥:







       明诚的故事在《伪装者》原著和剧集两者间改动很大,虽然作者和编剧都尽力试图弥合由多次修改带来的人物形象断裂的问题,但就目前呈现的效果来看,人物形象上仍存在很多无法忽视的裂隙。




       按照原著最初的设定,明诚那时的名字还是阿诚,身份是明楼的司机加助手,主从界限明晰(所以明台接到刺杀明楼的任务时,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杀自己的大哥,而布置任务时毫不犹豫地交代郭骑云负责杀死明楼的司机,也就是阿诚时,丝毫没有任何多余的犹疑。这个细节在剧集中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被保留下来,以至于和之后三兄弟把枪对峙的戏份对照来看,变得相当刺眼。),阿诚的人设关键词是忠诚(如名)和善良(重见桂姨一段的内心戏)。这个角色具有浓厚的传统戏曲里忠仆和孝子的色彩(原著作者长期的戏曲工作经验应该对此有很多贡献),但同时也就为后来多次的修改埋下了伏笔。




       到了剧集里,首先阿诚得到了一个姓,随后作者修正了年龄,将他进入明家的年龄改到十岁。成为明诚之后的阿诚,随着自己获得了新的姓氏,也获得了更多的人物独立性。剧集增加了他和明楼之间的互动,甚至将他作为重压之下明楼唯一的倾吐出口,并增加了狩猎行动里刺杀南田洋子的连环计,将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推向高潮(同时被推向高潮的还有观众们的想象力),这些改动逐渐剥除了阿诚这个人物身上原有的浓厚的封建色彩,使他跳出原来忠臣孝子的桎梏,活出了一个现代人的精气神。对桂姨一段的感情处理,也更加具有特工的专业性和职业精神,少了原著中相当传统思维的一些顾虑。




       这一改动无疑是出彩的。然而,随之而来的问题是,从小以相当尴尬的身份被收养的明诚,究竟该经历怎样的故事,才能变成后来那个具有现代精神的现代新青年呢?读库的老六曾很直白地说,明诚从来不会问明楼或者明镜,自己到底算不算明家人,因为“一世为奴”,这话说得相当露骨——但有一点至少是说对的,即明诚在明家是个“尴尬人”,亦仆亦主,他在南田和曼春面前的很多做派虽然是演戏,但是要能让梅机关和76号的当家人深信不疑,这假动作里必须有相当真实的一些成分,即所谓假话必须掺着真话才能引人相信。从最理想的角度说,至少明诚过去必须真正经历过这种身份意识的尴尬,才能之后完美地表演出来。就算当他在这个故事的开头出现在明楼身边时,已经在心里把这一页翻过去了,那么他必须在之前的故事里有过足够合理的经历。




       所以,作者后来在微博里补充设定的明诚是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人,和明楼是分别在两条线上入了党等等,其实就是在为这个人设的漏洞找补。然而,这些补充,补的始终是结果,而没有交代明诚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在大部分的同人想象里,是明楼在赶走桂姨后无微不至地贴身教养,帮助明诚度过了童年阴影后遗症,是明楼教他如何做人做事,如何尽忠为国。于是,结果实写这段经历的,最后都变成了自己给自己挖坑跳,既要明诚人格独立,又要他对明楼有一种雏鸟情结,两下撕扯,还要安排两人的巴黎往事,怎么编怎么绕不清。




       其实这个结,并不难解开。哪里来的结,还就从哪里解开就行了。明诚的心结,是自己的出身尴尬,这种尴尬呆在明家的时候,尤为显著。明诚长大之后的眼力和贴心,和小时候的这种经历有着莫大的关系(相对应的,没有身份顾虑的明台就是完全不顾人的做派)。明楼对他好,他有感觉,但要他完全放开,像明台那样生活得恣意随性,明诚是决计做不到的。所以,这个心结真正的开解,恐怕必须等到他和明楼离开上海,到了巴黎之后。人只有跳出原来的环境,才能重新审视陷在那个环境里的自己。




       所以巴黎往事一段,将两人入党一段的原因都归于明镜精忠报国式的教育,这种处理是极为粗暴的。在我看来,明楼明诚两人在两条线上分开入党,不光是出于保密考虑彼此隐瞒信仰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两人入党的动机可以说不那么相同的。明楼作为世家公子,在上海的时候估计没少和各种势力打交道(具体的猜想可以参见之前写的《楼春往事》),各方势力估计也没少招揽他,为乱世飘摇的中国做些什么,自然是他入党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明楼的入党是带有那个时代强烈的精英入党色彩的。因为出身特别,因为履历复杂,因为个人能力卓越,甚至包括因为个人魅力的耀眼,总之在我看来,明楼的入党是典型的曾经沧海难为水,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式的入党。




        而明诚呢?我倾向于他是在巴黎由法共或者共产国际那边的路线被发展的。而他被我党吸引的原因,很可能是与自己的身世有关的。为什么生活在社会底层、被侮辱被损害的人,却只会选择把自己受到的不公转嫁到另一个比自己更弱势的人身上(甚至过激一点说,是却只能这样选择)?经历过五四新文学洗礼(默认至少明诚的中学是在上海读的,当时的上海中学生不可能会少读左派作品和刊物),明诚的出身应该使他对这样的问题更为敏感。如果说在国内碍于身份,讨论这个问题还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话,那么到了海外,跳出原有的身份和家庭限制,自然会有不同的视野。




       所以,如果真的要赋予明诚一个入党的直接动力,就是到底应该怎样才能终结自己和桂姨之间这样弱者虐杀弱者的大悲剧。也所以,激发明诚入党的关照,应该是一种推己及人的悲悯(而不是简单的善良)。如果按照原著和剧集的设定,将明诚和桂姨的关系处理成明诚在心里原谅了桂姨后,因为她是特务,又一次大义灭亲云云,是矮化了明诚这个极为丰富的角色的(严重点说,这种设定之下,明楼和明诚的党都白入了。)。明诚对桂姨的感情,可以有恐惧,可以有憎恨,可以有不原谅,但是在我想象中的明诚,如果要作为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现代青年,他应该能跳出自身身份的限制,以一种更宏大的视角来看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并由此催生出一种改变这种宿命式的悲剧的责任感——所谓独立人格,不仅仅是由自己作出决定,更重要的是个体作出决定时的原因,是和自身的问题意识关联的;是在接受自己身世,在正视童年阴影的同时,承认它的存在并超越它对自己的限制。也因此,我强烈地反对原著和剧集把桂姨处理成一个平面化的简单的坏人。明明她人设本身的丰富性,是可以帮助明诚这个角色更加完整,更加厚重的。




       同理的人物,还有苏珊。这个活在台词里的初恋女友,在剧集里毫无悬念地消失了。但我倾向于认为,她在明诚的巴黎往事里曾经扮演过重要的角色。甚至她可能就是那个用GD更宏大的人本关怀,引导明诚走出童年阴影的人。虽然不符合大家的猜想,但我始终认为,如果明诚是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中共党员。那么引导他走出最后一步的人,绝对不是明楼。不是说明楼不好,而是明楼离明诚的往事太近了,近到让明诚无法真正跳出来看待自己的过去。




       而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明诚是瞒着明楼加入GD的。明楼在明诚入党这件事上的缺席,恰恰是明诚独立人格竖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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